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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去!”

文/Jasmine

 

首先特别感谢神给我这个恩典让我来跟大家分享一下我不多几年浅薄的走出去的经验。

我自己是小时候在教会ZRX长大的,那时候年纪小就认定确实是有一位神的,也从没怀疑过神的存在,所以说信仰从娃娃抓起很重要。高考时候奇妙感冒,头晕脑胀地就去了后来在北京的一所大学,入学一个月后内心感到极度需要主的带领,后来进了守望教会,一进去就有了回归的感受,决定委身在那里,大一时候教会受到冲击,自己就有幸也被学校领导请喝了几次茶,第一次是心跳加速,茶杯乱颤,出来后跟我室友们说如果他们让我放弃去我的教会,我就退学了,但决不能低头,我想那时神开始让我窥见一下四年后我在禾场碰到的那些主的门徒每日的生活的一角,后来被请去喝茶的次数多了,就习惯了 ,并且慢慢学会了依靠主的灵跟他们分享福音,在他们威胁不让我毕业的时候,我的坚持让他们以为我癫狂了的时候我清楚看到有一道河横在我们中间,我知道我是安全的,出来的时候都半夜了,我的眼泪伴着我回到了寝室。

在经历这点不痛不痒的逼迫的同时,神还做了另外一件事来预备我去到外族人当中。大二的时候一则日本青少年自杀的新闻就像是一声雷鸣把那个非常民族主义的我震醒了,莫名其妙地不停掉眼泪,在祷告中就以为上帝要呼召我去解救他们,可是我当时学金融,头脑里想这不行,我要学习心理学和日语,这才最好的方式。于是也没跟谁商量就开始了自己打算考研的道路,买了书,在考验教室占了座,除了必修课以外每天都努力要实现自己为主而有的梦想,然而梦想毕竟只是梦,神却早已有自己的计划。大三下学期我的带领一直挑战我去短宣,是不是感觉很熟悉?我以自己要好好预备心理学的考研和以为神呼召我只是去日本为由不停的拒绝她,但是她似乎是把中国文化学习地太好了,以为像请喝茶一样得请三次,在第三次的时候我为了不让她继续找我,也为了向她证明神是呼召我去日本的,就答应了去申请,以为一定不会通过材料审核。不过我也偷偷在心里对神说如果祂让我去,那我会认真对待的。过了审核又参加了面试,一周后带领忽然给我打电话说我通过了,哎呀妈呀,你知道我压力是多大吗那一刻?然而神实在是怜悯我,有好几个月我们队友都是一周一次见面学习预备出去。另外我自己对神许的原愿也要还,所以找到了很多关于穆斯林的书和资料,在预备的整个过程中神不断通过我了解的知识让我想去更多认识活生生的人,最终就是装备差不多的时候带着满腔热血出发了,不过不是我们预定的地方,因为那里那年发生了民族战争,最后我们去了孟加拉,一个当时贫穷但是有很鸟拉屎的地方。我始终记得七年前那个改变了我人生方向的夏天,那些光着脚丫子的妇女抱着孩子和乌鸦在地上抢食物的激烈,那些孩童在交通混杂的马路中间卖花的危险,那些求知若渴的大学生,那些他们叩拜的摆放着五个像的小亭子,然而记忆最深的还是一个光着上身坐在马路上看夕阳和晚霞的中年妇,神一定是故意的,那天让我们下错车,并让我看到那改变我一生的画面。她的笑容刺痛了我的双眼,一个只能以乞讨为生的人因着那虚假的信仰和夕阳可以那么满足,主啊若是她以后发现那不过是虚无和被骗,那该是多么悲伤的事情?所以那天晚上比之前更加悲伤而哭泣,每日责问神为什么不差派人来拯救他们出这无边的黑暗呢?一遍又一遍之后神问我:你为什么不愿意来呢?哇,那一刻我是多么想找个洞钻了让神看不见我呀。这句话陪伴着我的整个大四,在我去证券公司实习的时候,那些欺骗和黑暗中我一次次想起那个妇女,我就想我到底要成为谁?神又给我一个机会去了后来成为我的机构的生命投资会,在那里我还是挣扎,以为可以参与行政就好了,不一定非要现在就去,你看我是多么软弱不断给自己找借口。我太担心父母会不会让我去一个他们不知道的地方,也特别不想筹款,没有信心能做好,也担心万一以后神又呼召我去工作我没经验而不被录取怎么办?读书要趁早,我还想念书怎么办?那时候就像是孙猴子还没在炼丹炉里练过,但是圣灵的大手紧紧抓住我不放,我还是报名了,这也不意味着就没有艰难了,当队友们都出发了,我因筹款还不到一半而留下来,最难的还不是这个,而是当我找一些弟兄姐妹分享并邀请他们参与其中的时候他们的反应,有些人觉得我疯了,放着大好的青春让她被浪费,又或者觉得我是个骗子,就连很熟的基督徒老板当时也没理解我,说可以提供我更好的工作和发展机会,劝我留下来。回住处的时候强忍住泪水,到了之后嚎啕大哭,问神为什么,神就让我看到我自己一直是依靠自己来做神的工作,我的心态也有问题,如果我定义自己为耶稣的跟随者那我就不再依靠自己了,所以神就熬炼我,当我放下一切忧虑和自我的挣扎时,神实在恩待我,在一个星期不到拿到了剩下的那一半资金,我到现在都不知发生了什么。

2011年9月13号的中秋节我落在了中亚那块满了可爱与不可爱穆斯林的干燥土地上。四年半的时间里也常常有失落,但更多的是感恩,哪怕这几年只看到一个人通过我信主,那其中经历的失败感也让我从新认识我的身份。在禾场的挑战比想象的要多要难,孤独就像野草一样烧不尽,这让想起来有一阵子国人头上都长棵草是不是也出于孤独?另外冲突时候的队友真像敌人啊,当然也包括别人眼中的我,还有文化适应问题,如果你觉得在国内等十分钟就受不了了,那你满怀信心等了三个小时又被放鸽子之后估计要进精神病院了,耐心和蛇一样的灵活度太重要了,还有语言,如果你不能先笑自己犯的各种千奇百怪的错误,并在别人笑着纠正或背地纠正你的时候把自尊心放在脚下,那恐怕你的眼泪都可以用来炼盐了。

宣教就犹如一个超级熔炉,出来之后你就是无所不能无所不会的铁人,但前提是如保罗说的,靠着那话给我力量的,我凡事都能做。有一天我走在一条马路上看着人来人往,听着那些曾经极其陌生的言语,看着那其中大多数与我差不多的面庞,我就禁不住热泪盈眶地赞美主!我今日成了何等样的人都是因着主无限的怜悯,从遥远的中国的某一个小小地方到北京,再到所站之地,知道这是因为我们的主给我的恩典让我有能力在各样的环境中跟随祂。感谢主,祂的恩典何其深厚。

今天的主题是身份,我想说我以前总是想“主啊,你就让我在你殿门前看门,我就心满意足了”,然而神不是只让我做奴仆,祂还呼召我成为儿女,成为基督的跟随者,就像我们在穆斯林当中自我介绍常说的那样。讲一个小片段来结束我的分享,第二年在那个城市的时候只有四个中国姐妹,每周一起晚祷的时候我们都会为中国差派工人出来代求,每当我们听到中国有多少多少的信徒我们就流泪,因为放眼望去在国外服侍的太少了,我们唱《走出去》的时候就觉得是个讽刺,第二年快结束的时候我们总问领导“下一年有没有人接替我们”,答案总是“没有”,因为我必须回国训练的缘故,别的人也有各自主的带领,那里几年来我们打下的根基就断掉了,这是很痛心的事。如果我们清楚知道福音传到地极,主才再来,那每一个渴望主再来的灵魂是不是应当热切去传福音呢?不然我们就是自欺了。挣扎不可怕,可怕的是不顺服,听命胜于献祭,更胜于羔羊的脂油,愿我们都做那听命的跟随者和传人,随常常是爬下祭坛的活祭,但也一次又一次再爬上去,那些挣扎之后的顺服会带给主极大的荣耀,因为那就是真实的生命见证,按圣经说是有以利亚性情的人,愿我们都来成为真门徒在这福音的浪潮来临的时候,预备好了去冲浪。谢谢大家。